凝露呢

一蓑烟雨任平生

Eternal 【透哀兄妹设定】

=====Eternal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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鹅黄色的灯光下,隽秀的字符飞舞在泛黄的纸张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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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室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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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川又要到点灯节了吧,真想来看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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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暮警官又破获了一个重案呢,在“零先生”的帮助下(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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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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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我向她问好哦!真想念她那双湖蓝色的大眼睛啊……
--工藤新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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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发男人嘴角微微翘起,小心地将信纸折叠起来,细心地安放在抽屉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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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蓝色的天渐渐黯淡,寒冽的风从远处的山谷中吹来,卷着片片飞雪,落在白茫茫的大地上,了无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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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将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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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室把摇摆在风中的木质窗框拉上栓,将自己裹进米色的大衣中,纯白色的围巾在颈上绕了两圈,包裹住温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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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微倾下身,伸出手臂,看着那双湖蓝色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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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山里看看吧,Eternal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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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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软绵绵的雪白色爪子顺着安室的双臂攀上来,纯白的猫咪钻进安室的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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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室用大衣为她挡去严寒,迈进雪地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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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室君,又去山里吗?”路过的村民咧着大门牙,栗发在寒风中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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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山里风景很美呢。”安室细眯的眼角隐约有丝丝皱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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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了啊,您真是每年都如此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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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十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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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廊一寸相思地,已是十年踪迹十年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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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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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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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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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湾那头火舌窜进撕裂的空气中,撕扯着云端,妖治而绚丽,染得天边火红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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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百米外,另一炸弹的计数停在“2”上,被铁链禁锢在旁的花发妇人口腔久久无法合上,眼角的银光映射在烈火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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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湾这头,安室被强光刺得有些眩晕,阖上双眸,举枪的手垂下,手/枪从布满薄茧的手中滑落,重重的摔落在草地上,那些细草绿油油的,上面还闪烁着水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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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降谷,有麻烦了……”耳机那头低沉的声音在安室的耳膜上冲撞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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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井。”安室睁开双眼看着对岸,灰色的烟弥漫到天际,“她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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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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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机那头沉默了半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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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区见。”沉稳的声音听起来依旧波澜不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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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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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室睁开双眼,看见的是白色的天花板,和静静地滴着药水的输液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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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降谷先生,您感觉如何了”一旁的风见看见安室睁眼急忙凑过来问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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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井呢。”声音像呕哑的管风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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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见低下头,咬了咬唇,“他的遗体FBI的人已经安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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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室的双睫微微颤抖着,闭上眼睛,世界一片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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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中茶发下的湖蓝色的双眸淡然如水,泛着浅粉的唇瓣反复勾勒着唇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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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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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下墨绿色的瞳孔深沉而邈远,闪烁在火光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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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宿命吧……降谷……好好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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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都吞噬在火光中,湮灭在黑暗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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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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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选一个吧。”银色长发下的眼阴狠而暴唳,张狂的黑色风衣在狂啸的河风中猎猎作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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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in,你已经没有退路了。”安室双手举着枪对准河对岸的银发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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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你的人包抄过来之前,她们就已经成飞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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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室看着河湾中湍急的水流,要是在河中中枪,恐怕连血液的痕迹都不会留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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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herry,你和我都是一样的。”冷冷地声音紧锁住被铁链绑住的茶发女孩的咽喉,“我会得到你的。”Gin咧开嘴露出阴冷的笑,洁白的牙齿反射出的白光冻结了空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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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发女孩自始至终没有看Gin一眼,转过头看了看百米外被恐惧吞噬的妇人--一个无辜的路人,一个普通的日本公民--和自己一样,被锁在树干上,脚边的炸弹上红色的数字闪烁着--数到“30”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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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过头来,淡然的目光穿过湍流激荡起的水汽,映射在紫灰色的瞳孔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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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好的时光真是短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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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阴穿梭在指缝间,牵拉出丝丝情感的针线,在 那个春天的契机,缝纫出花一般的美好,她一开始是不爱花的,那条丝线却绵绵地温柔地缓缓在她的心中编织着,花朵越开越盛,她开始明白来自哥哥的爱,那些埋葬的久违的亲情从天国抽拉回她的脑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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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从未在意与安室兄妹相认的两年间他对她的好,但此刻那些平常的记忆却如潮水般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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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冬的寒夜,她记得那杯浓白的热牛奶的温暖;暮春的清晨,她记得樱花树下那个金发男人的绚丽;盛夏的傍晚,她记得海风掠过她茶色的柔发;晚秋的午后,她记得金黄的银杏叶上他送的那本《灿烂千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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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野志保20岁的生命中,那4年失去了姐姐的时光如一张张生硬的黑白照,模糊不清,那两年有了哥哥的时光却如清茶般,刚刚品出其甘洌,茶水却已见底,曾经以为的平淡确是如此得五光十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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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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足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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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蓝色的目光浅浅的,淡淡的,却深深地刻在紫灰色的瞳孔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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炸弹上的数字跳跃到了“10”,只有一个被引爆了,另一个才会停止倒计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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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是年轻的天才生化学家,是决定者才找回的妹妹,一个是年近古稀碌碌无为的年老平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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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下志保,对这个国家的作用会更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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降谷零作为公安,应该很明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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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准Gin的枪口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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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了Gin也救不了她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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枪口对准志保脚下的炸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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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志保,对不起……你是我永远的亲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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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宫野志保是降谷零的亲人,他爱着他的亲人,因为降谷零是人民的公安,他爱着他的人民,因为是亲人,所以选择伤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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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爆另一个炸弹就能就志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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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Gin的眼神里,写的是决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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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安室引爆妇人的炸弹后,他便会引爆Sherry脚下的--和她们同归于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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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爱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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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知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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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和宫野志保又有什么关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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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起另一双墨绿色的瞳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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志保看着黑洞洞的枪口,浅浅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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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PTX的解药已经研制成功,若她活下来,政府会让她做什么?她的生活会改变吗?她的哥哥能护住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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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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政府和组织对她而言……不过是称呼不同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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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哥哥是明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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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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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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骨节分明的双手扣下扳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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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他第一次看见她叫他哥哥--尽管声音被波涛的怒吼掩盖--他读得出那个唇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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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最后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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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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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室不记得什么时候他和赤井的关系没有那么剑拔弩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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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是柯南在其中搭桥的缘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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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是因为FBI不断诚意的合作令他对FBI的印象有稍许改观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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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是因为多次不情愿的和那个针织帽出生入死让他感到这个队友的难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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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次在苏格兰墓前的谈话,让他开始放下过去的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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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液中流淌的是血浆,冻成冰,太沉重,太滞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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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是害怕想起那些痛苦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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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当赤井为了挽救东京那1200万人的生命而淹没在火海中时,他放下了,但他就不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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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么赤井一个人死,要么一起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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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降谷,好好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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志保也是这样想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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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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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室在与组织的决战中髌骨、桡骨严重受损,已无法做一名合格的公安,更不可能上前线,他便选择了离开这个岗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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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他的使命,因为他爱他的人民,他牺牲了他的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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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因不全如此吧,但他是这样认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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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为自己好好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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伤好之后,除了不能剧烈运动,平时活动还是基本正常,安室便一个人开始了环球旅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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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九寨看见那些隐匿在五光十色中的哀伤,在贝加尔湖畔见过封冻在冰天雪地里的自由,在撒哈拉看过漂泊在荒芜中的希望,在黄石简单积蓄在间歇泉里的生机,后来他去了莫斯科,在那里,他遇见了一双湖蓝色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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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尘掩盖了她身上的光泽, 但他在漫无目的间回头便与那双湖蓝色的眼睛碰撞在一起,明亮而美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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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喵……”“灰”猫软软的叫着,轻轻踱步过来,柔软的耳朵温顺地蹭着安室的手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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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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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喵……”湖蓝色的眼睛看着他,眼睛里的东西让他想起了他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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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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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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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永远爱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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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跟我回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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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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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猫依偎在安室怀里,和他一起坐在山上,看着山下的小村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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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庄在雪野中静静地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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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室回国后便搬到了这里,开始了他新的事业--写作,他不知为何从前在沸腾的热血中拼杀的他会选择做一个写作者,但他很幸福地,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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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写下那些曾经的故事,那些燃烧的仇恨与怒火,那些撕裂的情感,那些曾经的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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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不了,不能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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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同他流淌在骨子里对国家的热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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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在听到疑难案件后他匿名写信去帮助警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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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被人们称为“零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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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下的村庄突然醒了,合掌屋中鹅黄色的灯光一盏又一盏的亮起来,接着常年关闭的路灯也一齐亮了起来,将墨黑的天空蕴染成深邃的群青色,在旷远的山谷,似群星闪耀。淡黄的温度从柔软的雪地蔓延到天际,与墨绿色的森林融合在一起,古老的秘密在山林间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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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灯节,人们在雪地里嬉闹着,他们的声音被吸如厚厚的雪层里,山野只是一片寂静,但他知道,他们很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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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他爱着的国家,爱着的人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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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里面,有他深爱着的,逝去的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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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爱,永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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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如那只,有些和他的妹妹同样的湖蓝色眼睛的白猫的名字--eterna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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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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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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