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露呢

一蓑烟雨任平生

【名侦探柯南|景零】Perfect Buddy

×童时嚣×

降谷零蹬着他的飞毛腿飞快跑着,呼哧呼哧喘气暗骂自己的懦弱。

如果爱莲娜老师没有离开,他一定不会选择逃跑。只是为了那个承诺——保重自己——他必须做出最明智的决定,他不能再意气用事。

这世间,再没有让他故意受伤的理由。

他从不服输,但他也开始学会避免打吃亏仗,圆滑处世。冲动导致自己吃亏是小孩子才会做的事,失去她,逼迫着他自己长大。

本不想和这群无赖纠缠,但左拐右绕终于还是被逼到了死角,他架起细瘦的胳膊肘,急促地喘气。背后是坚硬的墙壁,胸腔里的血性激发,无路可退也绝不再退,他鼓起双眼环顾包围他的几个小男孩,咬咬唇准备进攻。

突然他看见人墙外围一个面生的男孩悄悄走近,他朝降谷挤挤眼,示意打配合。

暂且相信他?

降谷转转眼珠,勾唇一笑。

那个男孩便从身后轻快地拍拍一人的肩膀,降谷趁那人分神转身之际快速发动进攻,三拳两脚踢倒一人后又抡上拳头揍另一人。人墙外的男孩与降谷配合,专门“整治”分神想去解救同伴的男孩,灵活的小拳头为那些白嫩的小身板印下或紫或青的痕迹。

两人合力很快制服了自以为人多势众的小恶霸们,看着他们落荒而逃的背影,两人骄傲地笑得嘴角咧到耳根。

“叫我景光吧,以后一起对付他们?我也挺看不惯这些仗势欺人的混混的!”

降谷零诧异地望向他,夕阳的余晖浅浅地映照在景光的发梢,像熟透的小麦草一样柔软的颜色,却也硬朗得绝不屈服。

景光的语气中没有那让降谷零生厌的同情,他不问他为何被围攻,不谈自己为什么出现在这里,只是直截了当地提出加盟请求,这是男子汉的交往方式,这是无所畏惧的男子汉们的君子盟约。

“Zero……”降谷言语冷淡,脸上却是止不住的笑意:“请你喝汽水。”

他爽快地拍拍景光的肩膀,自顾自地走向旁边的小卖部买了两听汽水,趁景光分神之时抛起一听汽水朝他砸去,景光猛一回神手忙脚乱接住汽水,这才拯救了自己的额头被砸出淤青的命运,无奈摇头:“喂喂,谋杀啊?”

偷袭成功的降谷好心情地扬扬眉角:“在想什么?”

“好久没和人一起打架了……”景光温和地笑笑。

和平年代的少年那么痴迷于打架?降谷当然知道他的小伙伴不是这个意思。

“Zero,我们对这群无赖绝不能手软!”

并肩作战的感觉太过陌生。何必为了长大而泯灭自己的天性?无论如何他们都不应做躲闪的那一人。

降谷在景光忽而变得锐利的目光中惊觉,年幼冲动的自己却已被生活打磨得渐渐失去了反抗的斗志,只想着如何积蓄力量使自己更强却迷失奋斗的方向,他的努力又有何意义?

“为我们的结盟干杯!”
  
易拉罐碰撞发出清脆鸣响,罐中汽水一圈一圈来回晃动,将力度传递给紧贴易拉罐的掌心,冰凉的灵异触感携着咸涩的海风悄然浸润两人心房。

小降谷第一次在一场“大战”后毫发无损,内心骄傲不肯低头但他也暗自庆幸得到如此盟友,强强结合,战斗力翻上好几倍!

太阳缓缓沉入海平面,远方的海面镶出长长的金色水平线,一直延绵到天际。天空血红,而降谷在景光的眼中,望见了万里星辰。

爱莲娜离开的创伤与空洞在夜色中湮灭得越来越浅,转化为信仰在墨色夜空闪烁。

新盟友结伴成长,不再畏惧伤害,不再委屈自己的原则。
  

×少年火×

炽热的太阳烘烤大地,阳光曝照在少年身上在滚烫的地上凝成浓厚的黑斑,滴落的汗水融进影子,挥发消逝。

警校的少年们在烈日下不知疲倦地拉练着、切磋着,绝不退让又把握住不伤害对方的分寸,互励互勉。

他们将锦瑟年华挥洒于训练场,与满腔热血,与满怀理想。

“Yes!”伊达看着抽签结果握拳欢呼:“降谷,又有机会超过你了!”

降谷看到抽签结果是他和景光一组,同队成员伊达带领警校新成员作为对手围攻他们,降谷和景光一组成功击退围攻对手即通过测验。

“嚯,伊达,”降谷闻声上前,咧嘴邪笑:“那你可要把握住机会咯!”说罢与伊达握拳,借臂力拉进二人的距离,双目交汇,燃烧出战火。

“喂……伊达,我是空气吗?”景光无辜地抱怨着,伊达心中怎么永远只有与降谷一较高下?

“啊呀,执念啦!景——光——桑——”伊达模仿着降谷一贯的叫法,露出大白牙,笑得灿烂。

降谷歪歪脑袋,这些家伙怎么老是爱开这些玩笑……

降谷零具有极高的天赋和潜力,却仍将他所有的活力燃烧,不遗余力地做好每一件事。他有些亲和的外表,缺如太阳拥有着太高的温度,难以走进他的内心。

他是盛夏之阳,火热地燃烧着自己的生命,释放光彩。

景光似乎永远在照顾着他人,如同一股温泉,永远不会让他人有不适感,他的能力稳定得波澜不惊,似乎让人轻易看透,却又在不经意间爆发出惊人潜力。他是温开水,永远不凉。

他如严冬之阳,温暖地抚摸着他人的灵魂,耗尽自己。

“Zero,准备好了吗?”降谷和景光背靠背摆好警戒姿势,打量着围攻他们的对手。

“战场上可不会给时间准备!”降谷自信地笑着,眼眸中闪烁着狼一般的狡黠无畏。

战斗一触即发,伊达熟练冷静地指挥着新成员发动进攻,而降谷景光二人则有条不紊地通过肢体配合躲避进攻并予以反击,一时间不分胜负。

降谷突然想起测验前景光的絮絮叨叨——“Zero,我们可不能轻敌啊,伊达带领的队伍可不是以前对付的那些仗势欺人的小混混……”

而降谷一般这时都会好心情地一边做其他事一边听景光絮叨,话从左耳进——在大脑过滤一遍——再右耳出。一向优秀得有自信资本的降谷从不会对景光的一番嘱咐发表太多赞赏,更遑论谢意,但多年合作他深知景光心思缜密又极为他人考虑,不将心中所想讲出来誓不罢休,况且他早已习惯他的念叨,听一听也无妨。

要是别人如此?降谷零肯定一拳头抡过去。若不是深知景光性格,降谷必会觉得这样的行为是对他能力的不信任,他绝不容忍。

“所以——我们要全神贯注对付前方。”

“我们要全神贯注对付前方。”

二人异口同声,相视而笑。

这样的默契总是让彼此喜不自胜,他们都是彼此的完美伙伴。

“将后背交给彼此。”

降谷与景光突然同时爆发凌厉攻势,彼此不停转换姿势换位进攻。围攻组刚刚堪堪躲过降谷的拳头,又迎来了景光的飞腿,想要从后方偷袭的却总被另一人及时挡住,防守做的一丝不漏,进攻却在完美配合下愈发凌厉。

围攻组节节败退,终于以伊达喘着气的倒下正式告败。

降谷与景光相互击掌,恍惚回到童时举着汽水干杯的情景,彼时的同盟如今已融为无法分割的最佳拍档,绝不怀疑彼此的能力,绝不抛弃彼此的信任。

景光总能使热血少年降谷零悬崖勒马,予他温度,而降谷的激情是景光一直痴迷的骄傲向上的青春,予他热情与执着。

他们相互习惯相互依赖,从不曾想象彼此也终将别离。
  

×黑夜明×

阳光被黑夜吞噬,掩埋在血液的痕迹里,夜色无声地吟唱着童年的歌谣,童时温暖,此时却如哀乐长鸣。

苏格兰被逼到了角落里,他知道有八个枪口正等待着他,刚刚血淋弹雨,现在空气却静得让人窒息。

苏格兰屏住呼吸,侧耳听四周的动静,只剩下四发子弹了,面对如今被围困的局面,即使百发百中,也要赤手空拳对付四个人,在对方是训练有素的杀手的情况下,胜算渺茫。

对方步步紧逼,但他没有放弃希望,他知道他拥有着最完美的伙伴,那人一定会在危急时刻赶到,助他度过危机。

他沉沉气,为自己如此危急时刻还出神而失笑,又暗自腹诽自己竟如此依赖zero吗。

他扔起一块石头砸向墙那头,顿时枪声四起,子弹撞击在墙壁上擦撞出火花,亮得刺眼。

也不过如此啦……苏格兰计划好撤离路线,又向各个方向扔出石子,没有枪响,刚探出身子准备开跑,却突然听到连续两声枪响——一枚子弹击中了他身后的墙——偏得离谱。紧接着又是两声枪响后,对方的火力似乎集中在了某处,他立刻反击,望见火光相接处,金发男子正灵敏地躲避着四方而来的子弹。

苏格兰展眉一笑,打斗中他们的目光频频相接,碰撞出的火花擦亮夜空。

最后一枚子弹射出,最后一人应声而倒,波本拍拍枪,插回裤腰,回头吹吹口哨。“刚好。”

“子弹不够还贸然出击?”苏格兰不轻不重的一拳击在波本胸口,眉眼的笑意在夜色中隐隐闪耀。

“我会把你丢在这儿等死?”

突然两人同时警觉地回头,刚刚黑暗处的风起云涌转瞬即逝,风平浪静。他们都知道,组织一直派人监视着,他们的疑心已经越来越重了。

“没事,波本。”苏格兰拍拍他的肩膀,淡然地走出黑暗,他人在腥风血雨中战战兢兢,独他始终如初,以己温度,予人光明。

“他们也真是顽强,被我击中后还能扣下扳机射出一枚子弹。”

那些为追名逐利而深陷黑暗之人并不足为惧,可怕的是这些用生命来效忠于黑暗的人,仿佛他们本就是黑暗本身,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无法摆脱。太久栖身于黑暗的泥沼中,一朝暴露在阳光下,便如同被扼住咽喉般致命。

而Zero与景光终是属于阳光的,他们踏着一路尸体,目睹满目血腥,尽管见多了杀戮与残忍,在只有彼此时仍然忍不住皱眉,无论生活如何充满危机,他们的心始终柔软,或火热或温暖,他们决不允许自己的心坠入冰冷。

他们永不会见惯生死,永远不会。

心脏剧烈地撞击着胸腔,一阶阶攀上楼梯的步伐节奏有条不紊,粗重的呼吸却已杂乱不堪。

快一点……再快一点……

突然枪声巨响,在促狭的楼道中扩张盘旋,一波波闯进安室的耳蜗,激得满腔热血一齐涌上大脑,疼得发麻。

他又向上迈一步,看见苏格兰倒在黑暗中,猩红血液从胸口汩汩涌出。旁边是莱伊拿着被击穿的手机,神情淡漠。

安室身处于黑暗屋子,而唯一一支明烛被狂风扑灭,空气冰冷得无法复燃,从此他陷入黑暗漩涡,从此他对莱伊恨之入骨。

莱伊的鞋跟踩在地上发出“哒哒”的冷漠声响,渐渐走远,消失在冷漠的长廊中,独安室呆呆立在原地,回忆瞬间一齐涌入脑海。

他想起童时结盟,少年时成为彼此的完美伙伴,当他们早已习惯彼此的存在,却又失去得猝不及防。

降谷零是盛夏之阳,景光是严冬之阳,盛夏与严冬,终不会在同时同地交汇,他们终是要分道扬镳。

仇恨易将火热的心吞没,粉碎曾经共同结下的信仰,然而完美伙伴却从来不止于此。

他捡起破碎的手机,到最后他心心念念的仍然是伙伴的安危,即使他离去,他的伙伴仍然要努力地在这条路上挣扎前行。

他的一生如烛,从顶燃到底,一直都是光明的,照亮黑暗,照破污浊。

降谷零明白景光宁愿自杀也要守护的,他们曾成为互相的指路灯,以免迷失方向,如今他已离去,化为夜空中的一颗明星,降谷将怀揣他曾经予他的温暖,以满腔热血刺破黑暗,携来光明。

他们永远是彼此的完美伙伴,无论活着,或是死去。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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